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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违了,“老五届”

2000-01-26 来源:中华读书报 于克平 我有话说

80年代初,落实知识分子政策时,“老五届”被当成一个特殊群体提出来,适用一种特殊政策。尔后,这个群体渐渐融入了大社会,再无人提起,连他们自己也不再讲话,以致被人讥为患了“集体失语”症。我也是“老五届”人,听到这样的讥讽,心下不服,可也无奈——不“失语”,又到何处去说?

乍看到《“老五届”三十年风云录》,不由得眼前一亮,咳,久违了,“老五届”!待我一口气读完了这三本书,却又无语凝咽。逝去并不很远的往事,被这字字句句勾了起来。一时间,今耶?昔耶?人耶?我耶?恍恍惚惚,莫知所以。

这批人多数是在建国之初进入课堂的。“文革”前的十七年教育,恰是他们学业的全过程。他们中很多人是靠助学金读书的,更多的人记住了“七个农民才能养活一个大学生”的教诲,对党和人民充满了感激和热爱。他们勤奋好学,昂扬向上,一心想早日完成学业,报效祖国。然而,“文革”这场大灾难中断了他们学业,搅碎了他们的理想。同时,十七年教育的另一面也显现出来——“驯服工具论”使他们因对党和领袖的无比崇敬,而从崇拜到迷信,由服从到盲从;特别是极左思潮的教育,使他们早已习惯了“阶级斗争为纲”、“斗私批修”、“理解的执行,不理解的也要执行”。在令人发懵的“文革”狂潮中,他们做了不少错事、蠢事、令人痛心的事,也使自己的身心受到极大的创伤。不久,这批人便从“革命的动力”变成了“革命的对象”,被送出校门接受“再教育”,饱尝知识和知识分子被踩在脚下的屈辱(尽管当时他们至多算是个准知识分子)。但是,十七年教育的主流,铸成了他们忠诚、律己、踏实、负责的特性。他们顽强地奋斗着,努力地实现着自己的人生价值,尽忠于自己的社会职责。因此到共和国由乱而治之时,他们已于无声中成为无可置疑的社会中坚力量。只是,这“无声”贯穿了始终,直到这几本书问世,才听到了属于这个群体的一点仍不算强的声音。

说这声音不强,是因为只有3本书67篇文章,67位作者大约只占了“老五届”总体人数的不到万分之一;加之印数也不多,这呼喊面对12亿人民、30多年岁月,显得太弱了。即与同时代、几乎同步前进的“老三届”相比,比之他们铺天盖地的回忆文章,特别是那些颇有影响的长篇巨制,这三本书实在是太势单力孤了。但是,有毕竟胜于无。何况,这67篇文章虽不是篇篇珠玑,多数还是十分耐读的。平实之中有令人沉思令人感叹的底韵,寓庄于谐的文笔能引人失笑促人泪下,作为文学作品,也应该是可以了吧?当然,如果山东文艺出版社能把为“老五届”搭的这座讲台,再搭大一些,搭得时间长一些,让更多的“老五届”人在此相会,共同向世人展示“老五届”人的风采,那就功莫大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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